散文丨湘乡,我的第二故乡新湖南

文丨柳申灿

20年，恰为80岁的四分之一。说湘乡是我的第二故乡绝对是名副其实的，何况22至42岁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龄段。经常有人问我：在湘乡生活了那么久的时间，对湘乡的印象如何?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只能用五味杂陈、一言难尽来概括。

文人墨客对老家的回顾都会不约而同地用上一个独特的词——“乡愁”。这个“愁”字用绝了!既有对家乡思念之情，更有对陈年往事的苦涩回忆。如果往事都充满着欢乐，何不用“乡恋”?如果家乡十分美好，干嘛要背井离乡、远离亲人，到异国他乡去独闯天涯?可见家乡必有不足之处，才会使人往外拼搏去异地求生。

湘乡正是这么个地方。在那里时刻想离开，离开久了又时常会回忆起那里的一切!

当年，在邵阳教委分配工作时，我已经分到了新邵县。因为一男同学分在湘乡，为与其分在新邵的情侣在一起，提出与我交换，这才使我与湘乡有了20年的不解之缘。得知我分配在湘乡，家里的长辈对我讲：“湘乡人好强，饿死不讨米!”湘乡民风彪悍!这是我对湘乡的第一印象。火车刚入湘乡境，“苦战三年改变湘乡面貌”十个超大字的标语眏入眼帘。湘乡人真会标新立异，这是对湘乡的第二印象。大乐，人生职场的首航之地，真让人见识了什么叫穷乡僻壤。年的大乐闭塞、偏僻，了无出产。但与此同时，却造就了大乐人民的吃苦耐劳、奋勇拼搏、永不气馁的顽强性格。这是对湘乡的第三印象。

在以后20年的岁月中，这第三个印象不断地被更正、充实与重新定位。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人的才能可以得到充分的发挥。须些唱歌方面的雕虫小技使我有幸在湘乡期间参加了韶山灌区文艺宣传队、县剧团白毛女演出剧组、三线铁路县指文宣队等。这些经历使我有机会跑遍了湘乡各大人口集散地。在壶天、白田的教书生涯、家访工作，又让我有更多的机会跑遍这两个区的各大队及至生产队。所以，我对湘乡概貌的了解，应该比一般土生土长、在外拼搏的湘乡人不会少。

可以说，湘乡的自然环境虽谈不上水肥地美，但也绝非穷山恶水。湘乡属典型的丘陵地貌。有山，褒忠山贯穿南北，但此山既不高大雄伟也不挺拔秀丽。恼火的是这山上没任何出产，矿产、木材、药材、水果都有一点点，也都拿不出手，不能富甲一方。上世纪靠棋梓桥的石头发展起来的棋梓桥水泥厂、白云石矿、钛合金厂，后来不知为什么销声匿迹了。壶天附近的一些小煤矿早已资源枯竭。加之褒忠山山势不奇特怪异，也难成为旅游胜地。所以，湘乡人想靠山吃山的路是行不通的。

湘乡人引以为自豪的是水府庙水库和涟水河。水府庙水库提供旅游资源，涟水河灌溉了一方沃土。自洋潭起至韶山修了韶山灌渠引水工程。水，给湘乡的发展提供了活力。

不是水陆交通要道，又谈不上物产丰富，所以湘乡的发展空间算不上得天独厚。不好不坏的自然环境，给湘乡人提供了不温不火的生存定位。可以优哉游哉地活下去，但要大展拳脚登高望远则必须往外拼搏。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湘乡不好不坏的自然环境造就了湘乡人积极向上顽强进取的拼搏精神。从来就有“自古无湘不成军，天下湘军出湘乡”一说。大革命时期，陈赓、谭政大将是硬过硬地真刀真枪地拼打出来的。和平时期湘乡人无论工作，学习其拼命精神都是超一流的。

其他战线我不了解，文教战线却是亲力亲为了的。湘乡的老师们干起工作来可用没日没夜地拼命来形容。在湘乡我参加了两场翻身仗：~年大乐附中的“破零战役”——年大乐附中中考录取率列邵阳地区第二;~年湘乡七中的“高考翻身仗”——年湘乡七中高考升学率列湘潭地区第一。同事们的敬业、拼搏精神深深地激励和感动了我，在那种大环境里想偷懒都不行。老师们为争晚自习下班辅导时间可以争到哭鼻子流眼泪，那可是没有任何劳务加班费的啊。回长沙后，湘乡人发奋工作顽强拼搏的精神继续推动着我，使我在年被评为了“省级优秀教师”。在湘乡七中学生为我庆祝80岁整生的聚会上，我说，“像我这样的教师能成为省级优秀教师，则湘乡的老师大部分都能成为国家级优秀教师”。这话是由衷地!

人们常说：“年轻时吃些苦是人生的财富。”这话绝对正确。在湘乡的20年，尤其是初到大乐的年份，那省会一级大城市与穷乡僻壤的巨大落差、看不到前途的渺茫人生、透风漏雨的破旧住房、刮风落雨时棋梓桥火车站到大乐坪的42华里长途跋涉……无不时刻“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要感谢大乐坪的艰苦，让我不敢丝毫懈怠。要感谢湘乡人的言传身教，让我永不气馁勇往直前。

湘乡20年，让我从一个一无所长的青涩小子变成一个有一技之长的专业技术人员，并最终在大学讲台上站了12年;湘乡20年让我磨练了意志，懂得了什么是艰苦人生，要摆脱困境唯有拼搏;湘乡20年成就了我健康的体魄。像我这样80岁的人，不聋不傻行动敏捷者为数不多。常有人问我为什么?我的回答是：“湘乡山区无公害的农产品、清洁的水源、无污染的新鲜空气加上长期坚持的体育锻炼!”

感谢湘乡!我的第二故乡!愿湘乡的明天更加美好!

[责编:刘瀚潞]

[来源:新湖南客户端]